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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上的鐵絲都快勒進肉里了。
「小叔,要不……留下它吧。」文睿攔住他,努力去遺忘燉肉的滋味,像是下定了決心,在這裡求情。
「多好的食材,變異生靈的肉質最鮮美。」秦銘笑著誘惑。
「這次就不吃了,等小叔新生後,一定可以獵殺到很兇的大塊頭變異生靈,我等小叔成功。」文睿生起同情心,抵住食物的誘惑。
變異松鼠緊張兮兮,一會兒看向秦銘手中的刀,一會兒又對文睿吱吱叫,像是在求助。
梁婉清驚訝:「這隻小山獸靈性十足,它像是能聽懂你們在說什麼,看它那張小臉都緊張得褶皺了。」
秦銘收起短刀,這么小的生物沒多少肉,原本就是為了給兩個孩子解饞,既然他們喜歡活物,那麼養起來就是了。
陸澤微微蹙眉,道:「這個冬季不同以往,哪有多餘的食物給它。」
變異松鼠眼巴巴地望著那鼓鼓囊囊的獸皮袋,裡面可全是它的家底!
秦銘也注意到,這隻小山獸確實靈性高的出奇。
他從乾果堆中挑出一部分橡果,道:「這種堅果需要處理後才能吃,不然微毒,還有些發苦,正好留著餵養松鼠吧。」
紅松鼠不吱聲,只是瞪圓眼睛看著他,喘息微粗。
「能活下來你還不滿意?另外,敢咬人的話我保准燉了你。」秦銘警告,將它關進一個養鳥用的鐵籠中。
陸澤覺得,還不如將變異松鼠賣掉,畢竟它火紅燦爛的皮毛很值錢,養著它既浪費吃的又耗精力。
可當他看到兩個孩子無比喜悅、又笑又跳的樣子後,便不再出聲反對。
臨別時,陸澤帶上鐵籠子和一堆橡果,不要其他乾貨。
秦銘不和他多說,將裝有核桃、松子的布袋塞進梁婉清手裡,給兩個孩子當零食。
……
暫時擺脫缺少食物的困境後,秦銘開始認真考慮新生的問題。
陸澤說「野路數」耽誤了他,確實在他心中激起幾許漣漪。
他依稀記得幼時的部分模糊片段,曾有人和他說過,那些動作雖有來頭,但估摸練不成。
片刻後他來到院中,先按自己的節奏來,練了十幾年的「野路數」明顯不一樣了,沒有道理不繼續。
秦銘活動關節,拉伸筋骨,擰、旋、轉、翻,圓活不滯。
他猛然自地面躍起,迅疾似鐵箭射出,而落下時則輕靈如燕,落地無聲。
他在靜動間變化,坐如虎踞,行步如蹚泥,圓轉如意自然。
接著他旋身,快如閃電般擺腿,像是龍蟒擺尾抽在半空中,發出沉悶的響聲。
簡單熱身後,秦銘開始進行各種高難度動作。
「吹呴呼吸,吐故納新,熊經鴟顧……」
他舒展形體,剛勁有力,竟帶起猛烈的風,捲起地面的雪,在其周圍激盪,飛舞。
很快,熟悉的感覺來了,秦銘的毛孔中有無比微弱的銀絲交織,蕩漾成波紋,在體表形成一層很淡的流光。
漸漸地,他周身白霧蒸騰。
一股熱流在他的血肉中流淌,宛若大旱後甘霖普降,乾裂的土地貪婪地吸收雨滴。
秦銘的動作消耗非常大,但他卻沒有疲累感,相反精神煥發。
他的身體像是在歡呼,宛若餓了很久,想要吃飽,不斷吸吮銀色漣漪。
他的血肉發癢,全身都在長勁,難道這就要新生了?
秦銘身體燥熱,有種想要奔跑的衝動,盡情發泄旺盛的精力,然後他就付諸行動了。
他在荒野中疾馳,宛若夜空下划過的流星,一路遠去,都快接近山林區域了。
遠處的雪地中,一個身材高挑而纖細的女子靜立,身上的黑色裘皮斗篷流動著淡淡的烏光,遮住她白皙的脖頸,只露出精緻的下巴,帶著一種神秘的高冷。
一隻烏鴉站在她身側的一簇荊棘上,口吐人語:「咦,身體自行新生,初期就有異常景象,宛若月光灑落體表,盪起層層疊疊的碎金波紋。」
「我感覺這是一個好苗子,很難得啊,竟出現在這樣偏僻的地方。」它滿身黑羽如烏金,有一雙紫色的眼睛,注視著前方,道:「你的老師不是在挑選關門弟子嗎?這個少年或許可以。」
女子站在一塊較大的青石上,寒風吹過,寬鬆的斗篷貼在身上,難掩她異常美好的曲線,只是她的聲音略顯冷淡:「有比他更適合的人。」
秦銘似有所感,側頭看向遠處,並已持弓箭在手。
「很敏銳的直覺。」烏鴉評價,此時它已在密林中,對身邊的女子開口:「你老師那條路十分特殊,你可別真錯過一顆有望蓬勃生長的種子。」
「未被選中,那是他不知道的遺憾,我能錯過什麼?已有最好的人選。」山風呼嘯,女子黑亮的秀髮飄起,擋在瑩白臉頰的一側,一身黑衣獵獵,清麗絕俗中更顯冷艷,她向前走去,道:「眼下進山探查更要緊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