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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西里安,」圖斯的聲音也不客氣起來,「你這樣是要得罪弗洛爾之裔的人的,你考慮過公會的發展麼?」
「這麼說來。」西里安看著這個人,「你早知道弗洛爾之裔的人是為了報復,才收購這批土源晶的,圖斯先生?」
「不,」圖斯面色一變,這他怎麼能承認,當即搖頭道,「我,我也只是考慮一個可能性而已。」
他苦口婆心,「西里安,我們可不管他們買這些東西去幹什麼。」
「但前提是要賣得出去,」在圖斯要殺人一樣的目光中,唐馨再一次輕描淡寫地開了口,「這裡面有多大風險,西里安先生不會不清楚吧?」
「西里安,這,這只是她的一面之詞。」
唐馨笑了一下,「是嗎,不過我要說的還不止這個。」
她從希爾薇德手中接過一枚記錄水晶,交了過去,「雖然我們和貴公會這場交易未必能完成,但在我們的世界有一句老話——生意不成仁義在,這是我們送給貴公會的一件小禮物,西里安先生若是不介意的話,可以先看看。」
圖斯心中已有不好的預感,像是見了鬼一樣看著唐馨,「那是什麼東西?」
但西里安看了他一眼,再看了看那水晶,心中已有所預料。他一言不發,打開水晶看了看,很快神色便冷了下來。
他那個方向,他身後的年輕人們剛好也能看到水晶上的影像,一時間不由嘖嘖有聲,不時發出驚嘆的聲音。
所有人當中,偏偏是圖斯正好看不到水晶上的東西,只是感到西里安看自己的目光越來越冷,心中也愈加不安。
終於,西里安將手一握,怒聲單:「把這個叛徒抓起來!」
他身後年輕人們早已躍躍欲試,只聽到這聲令下,立刻一擁而上,將圖斯反剪雙手按在地上。
後者發出殺豬一樣的叫聲:「幹什麼,幹什麼,你們不能這麼對我!」
西里安心中一陣厭惡,話都懶得與這人多說,將手中的水晶往對方面前一丟。
圖斯張大嘴巴,剛好看到水晶中,拍攝的正是自己在奧倫澤的居所,而畫面上,一個人正從自己房間裡走出來。
雖然看不清那人的面孔,但對方身上的裝束一目了然,正是弗洛爾之裔的人。
畫面之上正是深更半夜的時間,他與弗洛爾之裔的人私下碰面是為什麼,自然沒有任何藉口。
甚至圖斯本人也是瞠目結舌,臉若白紙,只一心想著——這畫面是誰拍的?
弗洛爾之裔的人怎麼連這點警覺性都沒有?
而且,這些人是怎麼猜到弗洛爾之裔的人會來找他的?
這不才一天一夜的時間麼,自己就算要暴露,可這也未免太快了一點吧?
他還沒想清楚,但西里安也不太可能給他機會想清楚了。
西里安也不打算在外人面前處理公會的醜聞,他只彎腰拾起那枚水晶,然後看了看面前三個年輕人。
對方年紀不大,但手段明顯有些出人預料。
他想了一下,對唐馨說道:「讓各位見笑了。但出了這樣的事情,眼下交易我必須問過會長的意見,要是弗洛爾之裔的人不願意出定金的話,我會建議會長把東西賣給你們的——」
「謝了,西里安先生。」唐馨禮貌地笑了笑,並不介意。
眼下事情已成定局,就算弗洛爾之裔介入,也沒什麼意義。除非他們真拿出這筆錢來,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。
方鴴預計他們還會在這裡滯留幾天,因此她倒也不急於一時。
三人看著藝術之爭的一行人走遠,只是方鴴還有些不可思議的意思。
唐馨這才回過頭來,對他笑道:「怎麼樣,哥,這處好戲還算精彩嗎?」
方鴴有點無語道,「你們既然有那記錄水晶,怎麼不早告訴我?」
「有些事情說早了可就不靈驗了,船長大人,」希爾薇德仍舊是笑眯眯地答道:「記錄水晶上的東西其實也沒有那麼致命,它只有在對方已經先入為主產生懷疑的情況下,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。」
「贊同,」唐馨也點了點頭,「希爾薇德小姐說得沒錯,我是要那水晶產生一錘定音的效果。只要對方產生了懷疑,就會調查下去,因為那傢伙本就有問題,事情只會越查越水落石出。」
她一口氣說完,才忽然意識到自己立場好像有點問題。不由尷尬地看了看艦務官小姐,但後者只是笑著。
但方鴴只聽得瞠目結舌。
他看了看唐馨,再看了看正笑得十分好看的希爾薇德,只心想自己以後可千萬不要得罪自己的艦務官小姐和表妹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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