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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過去,陸文彬再次途徑這裡,依然是一眼看去,產生了和當初完全相同的感覺,便再次停下觀察。
只是,和五百年前一樣,還是花非花霧非霧,那些靈蘊之感,就如同錯覺,看似存在,伸手一抓,卻空無一物。
陸文彬看了半餉之後,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,身形降落,回到了下方的船上。
「陸先生,怎麼了?」
甲板上有數人等待,好奇的看著陸文彬的舉動,見其回來,上前詢問。
「沒事,曾經來過這個地方,如今重遊故地,有些感嘆罷了。」陸文彬笑了笑,隨口說道。
「那我們便繼續啟程了?」一人請示道。
陸文彬頓了頓,看了看河岸邊讓自己兩次產生錯覺的奇怪地方,又看了看河流另一邊靜謐安詳的凡人城市。
「去聖堂的時間還很寬裕,在此地停歇一天吧,」陸文彬說道。
「是,先生。」那人恭敬應道。
陸文彬向幾人輕輕點點頭,徑直回自己房間了。
……
……
載著聖堂仙人的船隻竟然會在常青城做停留。
這樣的消息經過了一晚上的時間,便在整個常青城傳播開來。
這座城市沸騰了。
人們爭先恐後的向著寧康河涌去,聚集在河岸邊,只是為了能遠遠看一眼。
從清晨開始,便人聲鼎沸,熙熙攘攘,持續不息。
辰時許,常青城的城主巴洪文也來了。
巴洪文也是個修士,有練氣中期的修為。
對於整個偌大的世界來說,這樣的修為已經是極為低微。
但在這常青城,已經是萬眾矚目的仙人了。
練氣中期,已經足夠馭風飛行,但為了表示對聖堂的尊重,巴洪文還是選擇了乘著一艘小舟,在沿岸無數常青城人們的注視之下,靠近了那艘大船,登了上去。
在那艘大船的側面船舷上,有一個標誌。
那是整個世界不論老少男女,只要是有智慧和記憶的人,都認識的一個標誌。
那個標誌看起來好像是一本被翻開的書,在書上,畫著各種抽象的山川河流,汪洋湖泊。
所有人都知道,那書上畫著的,是整個世界。
而這個標誌,代表著的便是聖堂。
聖堂並不屬於某個城市,某個州域,某個國家。
它是一個修真之地。
毫無疑問,在所有修真者的眼裡,它是超然於一切的,最為崇高的聖地。
聖堂對於整個世界上所有的仙人們來說,都是至高的榮幸和機緣。
更何況凡人們。
而且人們知道,聖堂中的仙人每隔六十年便會在世間行走,尋找天資足夠者,將其帶回聖堂修行。
這艘船上載著的,就是這一次將會進入聖堂之中修行的弟子們。
常青城中也有不少人心中會忍不住產生幻想,希望於自己也被聖堂的仙人們看重,從而進入其中修行。
那將是真正一飛沖天的機會。
當然,在更多的人眼裡,聖堂距離他們太過遙遠,進入其中修行,更是一件異想天開的事情。
就像那天晚上少年說自己要進入聖堂,結果他的爺爺詹永福只是當成耳旁風來聽一樣。
遠遠的看看,就已經足夠了。這才是大部分人對此事的態度。
……
在常青城的人們匯聚在寧康河沿岸眼巴巴的看著聖堂船隻的時候,在船上的年輕弟子們則是一切照常,修行的修行,看書的看書,偶爾還有三三兩兩的在交談。
能夠擁有進入聖堂修行資格的,不管在什麼地方,都絕對是最為耀眼的天之驕子,常青城這樣的陣仗對於這些年輕人來說,早已經是習以為常。
比這種場面盛大無數的情景,這些人也都司空見慣。
船艙的最上層,某個房間裡,常青城的城主巴洪文臉上帶著極力壓抑的緊張神色,小心翼翼的低著頭,不敢直視對面的中年男人。
在外界的凡人面前,巴洪文是高高在上的城主,是萬里挑一的仙人。
但他自己很清楚,不管是這小小的身份和低微的修為,在前方那名聖堂先生的面前,都是渺小的塵埃罷了。
精美茶壺傾倒,一絲清冽的水線帶著沁人心田的微香蔓延開來,落入潔白茶杯之中。
「巴城主,請喝茶。」陸文彬將茶杯向前推向巴洪文的面前。
「多謝先生!」巴洪文點了點頭。
捏起茶杯品了一口,巴洪文感覺心神一片安寧舒暢,心中不免感嘆,不愧是聖堂,就連這茶水,都是靈蘊極強的不俗之物。
「常青城從立碑之時開始算起,已經有四百八十多年的歷史,」放下茶杯,巴洪文開口說道。
一邊說著,巴洪文指了指遠處河岸邊一處青石築起的台階,台階的中心處,有一座丈許高的石碑。
正是上面雕刻著常青灘三個字的那座石碑。
「常青灘,便是常青城最開始的名字,也是此地的關鍵之處。」
「立碑的時候,這裡還沒有這座城市……」
巴洪文緩緩講述這常青城以及最開始常青灘數百年來的始末。
本來巴洪文是沒有資格上到這裡,見到陸文彬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