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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看向自己的父親,「莫非您是想?可您方才在席間不是……」
「是不是沒有想明白爹爹為何要對相林說那些話?」
許一白點了點頭,「怎麼看您都是要全力支持董伯伯的。」
「呵呵~」
許明義輕笑一聲,對著許一白說道:「為父若不支持他,自己又哪來的機會呢?」
「機會?」
許一白想了想,微微搖頭道,「爹爹,孩兒還是有些不太明白。」
許明義抬眼看了眼兒子,微怒道,「我看你這書都讀狗身上去了?這點道理都想不明白!」
罵完之後,他忽然又笑了,然後略有些得意道:「也是,要是連你都想通了,那董相林就不會這麼輕易上套了。」
「上套?」
「爹爹,難道您不是真心實意支持董伯伯的麼?」許一白驚道。
「支持還是要支持的,就看怎麼支持了,為父若不全力支持他這位城主,王上又如何相信他這位城主有謀逆之心呢?」
「謀逆?不可能的?董伯伯一向……」
「蠢貨!」
許明義瞪了許一白一眼,破口大罵道,「老夫怎麼就生了個你這麼個不爭氣的東西,我看你呀,就該被董相林踩在腳底下,將來對你這個妹夫卑躬屈膝的。」
「爹爹,我……」
見許明義沒由來的發起了火,許一白嚇了一跳,忙站起身來,小聲道:「孩兒自然是不甘於人後,爹爹有什麼安排,只管吩咐孩兒去做就是了。」
「嗯~」
許明義點了點頭,然後嘆了口氣道:「你也別怪爹爹發火,為父諸般謀劃,還不是為了我們許家,為了將來的你麼?」
「若是爹爹坐上了這城主之位,那麼將來這座平南城的主人,不就是你許一白的了?」
聽許明義這般說道,許一白眼神一亮。
「至於咱們這位董城主是不是真的謀逆,真的重要麼?重要的王上信或是不信,咱們只需讓王上相信,那他董士賢還有活路可言了?」
「所以您才讓相林去拉攏鎮南軍是麼?」
「不錯,看來你還算有些腦子的。說起來他董士賢之所以不願意接管鎮南軍,也是有避嫌之意,不然以他與呂一平的交情,再加上其城主的身份,接管鎮南軍乃理所當然之事,就算王都那邊怪罪下來,他將統帥之權交出來就是了,也未必會被安上什麼罪名。」
「既然如此,就算是您對相林說了,只怕他也無法說服董伯伯的吧?」許一白問道。
「所以為父才勸說相林自行前往鎮南軍去拉攏吳仲,如此一來,就算他董士賢沒這個想法又能怎樣?為父篤定,若是相林去了鎮南軍,那吳仲必然會欣然接受相林的提議的。」
「為何?」
許明義捋了捋鬍鬚,有些得意道:「你以為這鎮南軍的將軍就這麼好當的麼?更況且他吳仲還只是個代將軍!」
「可是爹爹,若是那吳仲帶著鎮南軍真心歸順了董伯伯呢?到時候這平南城不就是真正在董伯伯的掌控只下了?」
「你能想到這些,還是很不錯的!」許明義讚許地看了許一白一眼,「常言道,人為財死,鳥為食亡,雖說聖賢書里皆言『仁義道德』,可這普天之下,又有幾人能做那聖人?絕大多數活著,不過是為了一個『吃飽穿暖』罷了。只要明白這個道理,這鎮南軍可未必會為他董士賢賣命的。」
「爹爹的意思是……」
許一白猶豫了一下,低聲說道:「出爾反爾?」
「不錯,我要讓吳仲知道,掌握他們鎮南軍命脈的,不是董士賢,而是我們。一白,也不怕告訴你,你柳叔叔也是站在為父這邊的。」
示意許一白給自己倒茶,許明義繼續說道:「如此一來,董士賢這個城主不過是空架子罷了,此外我們再許鎮南軍些許好處,他吳仲是個聰明人,知道該如何去做的。」
聽父親這般說道,許一白沉默了片刻,問道:「爹爹,既然如此,我們直接去拉攏吳仲豈不是更好?何至於要給董伯伯扣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?」
「怎麼?是嫌為父心狠手辣了?」
許明義冷哼了一聲,「一白,你要記住,人不為己天誅地滅,送你去書院不是將來讓你當個聖人,那不過是你將來踏入廟堂的一個台階罷了。自古以來,王朝更迭,爭權奪利的事還少了?不說別的,咱們巴州就是明擺著的例子,這世子為了王位都能兄弟反目,更可怕他董士賢了。」
「可……妹妹畢竟是嫁到董府去了,若是董伯伯被扣上謀逆之罪,妹妹只怕也會遭到連累的。」
「此事日後再議,到時候我會想辦法救下你妹妹的,畢竟到時候為父就是這平南城的城主了,想必這點面子王上還是會給的。」
「真的?」
「為父還能騙你不成?青青也是為父的骨肉,爹爹還能眼睜睜看著她去送死麼?」
許明義站起身來,走到許一白身前,拍了拍他的肩膀,「兒子,生死有命,至於這富貴嘛,卻是在人。你馬上去拿著為父的腰牌去鎮南軍走一趟。」
「去鎮南軍?您不是讓相林去麼?」
許明義點了點頭,「我已派人去打探過,相林離開府上之後並未前去鎮南軍大營。」
「那我去做什麼?」許一白問道。
「你就直接告訴吳仲,董士賢想自立為王,為父不願為虎作倀,想看看他是什麼意思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