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微弱的光點出現了。
其中一個,在若隱若現,即將被捕捉到的一瞬間,便暗淡了下去,無聲無息的消失不見。
而另外一個,光亮慢慢的變大,被嬴帝捕捉到。
視角仿若在不斷的拉近,那個光點,在他眼中,化作一扇不過八尺高的防盜門。
門的兩側,寫著八個字。
「家窮人丑。」
「賊盜勿來。」
旁邊還加了個小字標註。
「絕世死宅,天天在家。」
嬴帝看了一眼,也沒能從這幾個字里發現什麼線索,他完全不知道這是誰的門。
但不重要。
他大袖一揮,沛然之力湧出,轟在這扇模樣怪異的大門上。
「轟!」
一聲轟鳴,怪門轟然崩碎。
他因為門而失敗,那麼,現在,所有的外來者,都不會有門了。
所有外來者的退路,都會被斬斷。
只能跟他去爭,看誰能握住權柄,勝者最後只能有一個人,落敗者盡數只有死亡這一條路可走。
嬴帝閉上眼睛,再次睜開,周圍又恢復了原樣。
他凌空踱步,一步一步的向著東面而去。
所過之處,所有的一切,似乎都在被他吞噬。
……
「艹。」
秦陽驚的跳起,眼睛珠子都快凸出來了,太陽穴的地方,如同心跳一般,嘭嘭嘭的跳個不停。
細細感應之後,秦陽的臉都綠了。
立刻進入心海,殺手秦陽也已經停下了手中的研究。
「我們的門沒了。
不是那種失去了坐標,找不到在哪了。
而是,門被人毀了。」
狗秦陽語速極快,這次是真的急了。
殺手秦陽一如既往,冷靜的道。
「上一次,我們用了方法,讓嬴帝忘掉了他的門在哪。
如今,有人能用別的方法,直接毀掉我們的門,也沒有什麼可意外的。
那個門,根本沒有實體,那塊地方也沒有意義,就算是有人將那裡徹底毀掉,門也依然會在。
那只是我們在這個世界留下的第一個印記而已。
能做到這一點的,要接觸到世界最根本的本源,道君肯定沒有這種本事。」
「那若是封號道君呢?」狗秦陽看著殺手秦陽那張自帶冷靜光環的臉,也慢慢的冷靜了下來。
「封號道君可能會有,按照推演,必須是有這方面的專精,以此封號才有可能,而且必須是這種不完善的世界,大荒那種大世界,根本不可能。」
話音落下的瞬間,殺手秦陽施展思字訣,他的身前,上千個虛影屏幕浮現,無數的信息,如同瀑布滑落。
三息之後,他抬起頭。
「還有一種可能,在成就道君,突破一個大境界之時,才有可能接觸到世界根本一瞬,在那一瞬間,耗費一次機會,凝聚出一個對應的神通。
血喇嘛如今渡化天下,實力肯定在幾個月之前,甚至更早就已經到道君了。
所以,只可能是嬴帝了,只有他這種有準備進來的人,才會知道這麼多。
他的實力未必恢復了,但道基肯定是恢復了。
他現在開始收割了,他要逼這裡所有的人,所有的外來者,都必須正面對上他。」
狗秦陽面色一沉,嬴帝可真狠啊。
對別人狠,對自己更狠。
那種機會,可能以後都不可能在出現了,他卻凝聚出一個,可能在以後完全沒有用的廢神通。
只為了這一次的勝利。
事情已經發生了,現在去計較也沒什麼意義,怎麼破局才是關鍵。
「這只是斷了我們一個後路,失敗之後的後路,並不影響我們現在的計劃,只要現在這個計劃成功了,一樣是後路。」
最初的第一方案,是趁火打劫,落井下石,將最弱狀態的嬴帝擊殺,這是最理想的方案。
但嬴帝從頭開始就沒露頭,一直苟著。
第一方案便作廢了。
第二方案,從最基礎的地方,奪走權柄,繼承神祇的遺產,毀掉念海的同時,將念海里的嬴帝一起毀掉。
而他的門,就是最後的後路,失敗了還能離開,重新想辦法的後路。
「你推演出來,還缺少很重要的一部分,就在東方是吧。
那嬴帝如今若是恢復了,哪怕他實力沒恢復到巔峰,他也肯定不會再等下去。
就讓他去走他的王道之路,去跟血喇嘛狗咬狗吧。
我們去東方。」
睜開眼睛,秦陽輕吸一口氣,向著東南方向偏移了一點。
避免可能會跟嬴帝碰上。
……
蒙毅遙望著東方。
他感覺到了,有人嘗試窺視他的秘密。
然而,沒人能窺視到他的秘密,當年大膽的窺視時光之河不是沒好處的,眼下就是一個好處。
他的眼眶裡,還勾連著時光之河,沒人能窺視到完整的信息。
再者,他已經為自己立好墓碑了,名字也已經書寫上去。
他還活著,卻已經將自己葬了。
沒人能窺視一個已經葬了的道門守陵人。
蒙毅遙望著東方,喃喃自語。
「還沒到時候……」
一旁陽氣已經如同化作實質化火焰的醫師,抬起頭。
「蒙先生,什麼沒到時候?」
「沒事,我是說,是時候了,你們的後手,都給了我道門的當代傳道人,你們只需要保證他能活到最後,能離開這裡就足夠了。」
「送死唄,得嘞,現在就去。」妖師無所謂的聳了聳肩。
他們三現在要做的,就是當一個旗幟鮮明的靶子,去儘可能的吸引到所有的注意力。
他們根本沒法在外面存活,所謂讓秦陽帶他們出去,並不是將他們的人帶出去,而是將信息,將印記帶出去。
三師離去,蒙毅遙望了東面一眼,也轉身離去。
……
魁山,嫁衣坐在應白的對面。
嫁衣面色平靜的洗杯泡茶,一整套程序下來,一絲不苟,斟好茶,輕輕推到應白身前。
「請。」
「你不急麼?」應白自己都沒有喝茶的心思了。
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