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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只有機關大蟲完好無損的從裡面鑽出來,其餘的一切,統統被毀的乾乾淨淨。
人偶師恢復了人形,臉上的嚴肅表情,再次恢復了詭異的笑臉。
他撓了撓腦袋,火星四濺。
「壞了,又忘了留屍體了。」
好不容易有次任務,竟然又沒完成好。
想了想,人偶師又鑽進那片尚未平息的毀滅地點,試圖在裡面找找,看看能不能找到殘渣之類的東西。
然而,他沒注意到,就在他鑽進毀滅地帶的時候,一個虛影在原地浮現。
人偶師也沒注意到,對方在被包裹進去的瞬間,已經利用神通,藏在了人偶師的盲點上。
盲點就是人偶師那龐大的體型本身,也是此處唯一一處不會被毀滅的地方。
任何東西的存在,本身就會占據了空間,虛空真經的修行者,會衍生出諸多神通之中,就有一種,可以藏在一處空間的神通,無論這處空間有沒有被占據。
虛影轉身向著逃遁來的方向,無聲無息的折返了回去。
不一會,頗有些懊惱的人偶師,從毀滅地帶衝出來,返回來路。
……
「損失了多少,儘管說。」
「其實……其實也就不到一顆二品靈石的價值……」少年似是有些畏懼,看他的樣子也似頗有些拮据,如今實在是覺得這筆損失對他來說很大,後面也沒人來理賠了,他才忍不住站出來。
「這個,你拿著吧。」秦陽沒猶豫,直接給了對方一顆二品靈石,他又不是天生就有錢的,當年最垃圾的靈石,他都是扣扣索索的,修煉都未必捨得用。
少年低著頭,拿到了靈石。
然而就在這瞬間,秦陽的心臟,忽然猛烈的跳動了一下,一種莫名的危機感浮上心頭。
周遭一切,都隨之扭曲,世界仿佛變成了一團五彩的糨糊,對於周圍那些人的感應,也隨之消散。
秦陽念頭一轉,立刻明白,這不是世界扭曲,而是他的五感被扭曲,甚至神魂的感應,都被扭曲變化。
唯獨肉身本能,肉身感應還在,他已經不在原地了。
閉上眼睛,這片失去了聲音、失去了光明的世界裡,他的肉身感應可以確定,那個少年依然站在他的身前,他們二人都如同被定格在這裡一般。
原本透著鮮活氣息的少年郎,此刻已經變的頭髮花白,眼神渾濁,氣質沉鬱蒼老,活脫脫的一個快要入土的老頭子。
他耷拉著眼皮,一隻手捏印訣,周遭已經化為一片虛空,周身丈許之內,感官被剝奪,空間如同凝固。
只不過他的身軀卻還在微微顫抖,皮膚表面都已經開始沁出鮮血,原本蒼老的氣息變得愈發濃郁,身上甚至已經浮現出了死氣。
他萬萬沒想到,定住秦陽竟然這麼費力,他拼盡全力了,也依然很勉強,似是以一己之力,敲動一座山脈一般費力。
隨著秦陽的身軀,變成了幽黑色的堅石,老者體表的裂痕便驟然炸裂,鮮血從那密密麻麻的裂縫之中迸射而出,他的氣息和生機都在不斷流逝。
一個道宮修士,哪怕是快死的道宮,甚至是比較弱的道宮,拼消耗、拼爆發,竟然拼不過一個神門修士。
老者怒睜雙目,渾濁的眼睛,已經徹底看不清瞳仁,兩行血淚淌下,他低吼一聲。
「就是現在。」
虛空之中,一道黑色的絲線,似是飄落的髮絲,無聲無息的落下,迎頭向著秦陽的腦袋斬來。
就在這時,人偶師的身形也驟然出現在上方,一臉冷清的以肉身攔在了那黑線前方。
「別的事情就算了,殺沒殺人還能弄不清楚麼!」
黑線與人偶師接觸,發出一陣尖銳的摩擦聲,靈光激射,那絲線壓根沒法在人偶師身上留下一點痕跡。
人偶師扯著黑線,虛空之中驟然多出來一個虛影,那絲線就是虛影的一部分。
他與黑影撕扯到一起,卻見那些如同利刃一般的黑線,忽然從剛硬化作柔軟,連同虛影一起,在虛空之中纏成一顆黑球。
黑球凝聚之後,向內一縮,之後便立刻膨脹開來,其內隱約可見人偶師的大蟲形態。
雙方都陷入了僵持時,意外又出現了。
距離秦陽攤位十數里之外的山頭上,一位滿臉肅穆,修為不過靈台的老者,盤膝而坐,鄭重的取出一副木盒,打開木盒之中,其內一柄七寸長的飛劍。
老者一口精血噴在飛劍之上,鄭重一拜。
「千年磨一劍,霜刃未曾試,千年修行,換你性命,你當知足了。」
飛劍的光芒內斂,騰空而起,卻無半點靈光,無聲無息,化作勁矢一般,飛騰而去,所有未能,半點外泄都沒有。
短短一兩個呼吸的時間,瞬息萬變。
秦陽擺攤的地方,在其他人眼裡,秦陽低著頭,遞給了少年一塊靈石,而少年也低著頭,似乎在聽什麼囑咐,沒有任何人發現異樣,也沒人去注意。
因為他們被別的東西吸引了注意力。
大地之下,山石沙土翻出,一尊巨大的白骨手爪,從大地之下探出,而後是一顆巨大無比的骷髏腦袋。
巨大骷髏的肩膀上,站著一位身穿大披風,死氣浩瀚如海的骷髏。
只不過,不等巨大的骷髏鑽出地面,站在巨大骷髏肩膀上骨王,身子不動,腦袋卻驟然扭到了身後,眼中輕輕搖曳的幽藍色火苗,綻放出恐怖的意念力量。
空氣里一層一層的漣漪擴散開,骨王面前的空間裡,一柄似是半點威能都沒有的飛劍,憑空出現。
飛劍如同陷入了泥潭,飛遁的速度越來越慢,普普通通的飛劍上,一絲靈光也開始浮現,劍尖的位置,沖霄的鋒銳之氣,被壓縮在一點,再次破開骨王的意念前行。
骨王的身子慢慢扭轉回來,站在那裡一動不動,全憑意念抵擋飛劍,口中卻用那森冷的沒有半點感情波動的語調,緩緩的念出聲,聲浪一點一點的擴散開來。
「虛偽的禿驢!除了偷襲,還會點別的招數麼?」
聲浪逸散,飛劍之上的恐怖威能,隨之綻放,骨王的眼窩裡,綻放的幽藍色光輝,已經化作一道道漣漪逸散。
漣漪所過之處,所有的一切都被強行定格,逸散的餘波掃過,哪怕相隔數十里,也能當場將生靈震暈過去。
飛劍一點一點的前行,來到骨王面前。
骨王的一隻手,從寬大的披風下伸出,抓著飛劍,驟然發力。
咔嚓一聲,飛劍崩碎成齏粉,其內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