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己的是非善惡觀,你見過凡人口中的天傾,見過赤地千里,生靈絕跡,但是你見過幾次慘狀發生在你面前的,你見過將胎兒從孕婦腹中剖出,不讓其呼吸第一口天地之氣,就趁機奪其先天而生的生機,奪紫河車,一屍兩命?以至於怨氣衝天,催生出人魔。」
韓安明眉頭一蹙,心裡很不舒服。
「往大了說,從郡守到州牧,盡數犯了這等大禁忌,你覺得只是他們,他們敢麼?這件事,已經捂不住蓋子了,你還要將自己搭進去麼?」
「你有想過,你去阻攔人魔報復,若是人魔也把你當做同黨,一同對付了之後,天下人會如何看待?大帝會如何看待?是不是這些事裡,還有你定天司的影子?」
「你追查了這麼久,就只是追查到我的消息,但這事跟我根本沒有關係,你也看到了,真正犯下罪孽的人,你一個也沒追查到,你之前辦案不利,是不是不僅僅是因為定天司也參與了案子。」
「甚至於,是不是定天司在為權貴捂蓋子?」
秦陽說到這,韓安明立刻一聲大喝,打斷了秦陽的話。
「一派胡言!」
「是是是,我是一派胡言,但架不住別人這麼想唄,韓大人辦案入神,細緻入微,能力麼,一直是深受信任的,為何這次就是不行了呢?除了替人捂蓋子之外,還有什麼可能?」
韓安明沉著臉不說話了,邁出去的腳步,也怎麼都邁不出去了。
「韓大人,想開點,我給你說句實話,你今天就算是想救,也救不下孫茂了,因為我會攔著你,你信我,我境界不如你,可攔你個半個時辰,還是輕而易舉的,到那時,孫茂肯定死透了。」
「之所以給你說這麼多,只是想給你說明白了,有人陷害我,那這個桌子,我掀定了!定天司要是攔我,那就看看定天司能不能承受得住結交權貴,冒天下之大不韙,替權貴捂蓋子這頂黑鍋!」
韓安明緊繃的身子慢慢的放鬆,而後苦笑著搖了搖頭。
「秦公子,你何必呢,事情終歸會查清楚的,何至於弄出來一個人魔……」
「韓大人,這話我可聽不懂了,你覺得人魔是我能弄出來的?我只是意外發現了人魔在殺人……噢,錯了,按人魔的說法,這是替天行道,我覺得挺貼切的。」
「替天行道……」韓安明頗有些無奈,一個天生的魔頭,竟然在替天行道,這話聽起來就很諷刺,若是傳出去,定天司不知道要被天下人嘲諷成什麼樣子。
「韓大人,你想開點吧,實話告訴你,若不是有人在引導人魔,你覺得一個怨氣衝天的怨魔,在印台州大開殺戒之後,會死多少人?定天司會死多少人,甚至韓大人你,說不定也會死,現在已經是萬幸了。」
秦陽語氣稍緩,繼續安撫。
「現在案情明了,人魔找誰,誰就是牽扯其中,韓大人如何辦,那就不管我的事情了,你是要秉公處理呢,還是要捂蓋子,那我就不管了,反正我猜,那些人,一個都活不了,這只是猜測,你別多想。」
正在此時,一聲轟鳴炸響。
戰場方向,漫天神光崩碎,孫茂的身體,在下墜的時候,就開始化為齏粉,神形俱滅。
而小人魔,又恢復了那眼神明澈,一臉純真的少年模樣。
小人魔向著這邊看了一眼,轉而就去了另一座山頭。
那裡,季無道拍了拍小人魔的肩膀,跟小人魔一起離去。
韓安明目光一凝,望著季無道。
「怎麼?還想找人家麻煩?要不是這位兄台,教導人魔,現在印台州已經有一個成了氣候的怨魔,橫行無忌了,他救了不知道多少人,實在是讓人心生敬佩啊。」
「哎,找麻煩倒也不是,這位兄台可以算是功德無量,也幫了我們一個大忙。」韓安明的眼神有些複雜,心裡更亂,他已經不知道如何處理了。
看著人魔遠去,他也沒心思去追了,至少目前來看,人魔的確沒有濫殺無辜。
方才對視的一眼,人魔的眼神純粹清澈,若不是人魔,韓安明定然會認為這是哪家培育出來的俊傑,心如琉璃目如洗……
想到人魔是怎麼誕生的,韓安明就不由的不敢對視,心中自有三分愧意。
縱然按照律例,他應該去先抓住再說,卻也無論如何都邁不動腳了。
「韓大人是個真漢子,上次你找我盤問的事,我就不跟你記仇了,咱們山水有相逢,後會有期,提前預祝韓大人辦案順利。」
秦陽一拱手,轉身離去。
留下了還有些糾結的韓安明。
「噢,對了,韓大人,今天我什麼都沒跟你說,我也什麼都不知道,我們只是碰巧遇到了而已。」
韓安明留在原地,思忖良久之後,才捂著臉,苦笑一聲。
「這都叫什麼事啊,算了,還是讓師尊來決定吧……」
到了戰場,將孫茂留下的大印拿走,韓安明也離開了這裡。
秦陽行進不遠,就又消失不見了。
另一邊,跟在小人魔身邊的分身,也隨之消散,秦陽自己重新以季無道的身份回來了。
「大叔,你這個法門,能不能教我,我剛才都沒看出來是你,只不過感覺是你而已。」
「等你真正重生的那天,大叔給你起個名字,再教給你這些,現在你學不了,也沒必要學。」秦陽揉了揉小人魔的腦袋,誇獎了一句:「剛才幹的不錯,從今天起,大家都會知道,你在報仇了。」
「那,大叔,我們現在去哪?」
「哪也不去,守株待兔,等著人從府城裡出來送死。」
「啊?他們還敢出來?」
「放心吧,我說會,就一定會!」
重新找了一出陰晦五氣濃重的地方,將小人魔安排在裡面修行,幹掉了孫茂,小人魔的實力應該可以提升很大一截了。
他執念未消,現在根本用不到什麼功法,天生就懂得掌控力量。
而秦陽,留下一個分身在這裡守著,自己也再次離開。
掀桌子這件事,現在基本算是完成大半了,剩下的就是將離都之外的人,該死的統統都弄死。
忽悠韓安明,也算是比較費力的事,只能話給他說明白了。
這次的事,定天司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就行了,別來搗亂,秦陽就滿意了。
給韓安明說了那麼多,定天司想捂蓋子都不可能了,無論牽扯到誰,都必須硬著頭皮上了。
只需要他們貫徹他們一直以來的規矩就行。
在這件事上,牽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