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卻有說不出來。
秦陽手握這個微型大荒,腳下已經沒有了大荒,只有一片虛空。
似乎失去了大荒,這片虛空都開始坍縮。
秦陽面色不變,隨意的丟出一顆先天蟲殼,念頭一動,黑玉神門浮現。
神門直線拔高,硬生生的撐住了坍縮的虛空,那顆先天蟲殼,居中慢慢的定住了這裡。
區區坍縮而已,有本事把鬼門關毀了。
看看我那天字第一號大哥答應不答應。
等了一會兒,果然,只是一顆先天蟲殼,便穩住了這裡的一切。
以後再把大荒放回來的時候,起碼不會尷尬到沒地方放了。
念頭一動,秦陽將那個微縮大荒丟入了海眼裡。
那片碩大到沒有邊際的虛無空間,找個一個角落,將其放在那裡。
同時,將承載著十方界的五顆先天蟲殼手串,套在了這個微縮大荒上。
聯繫,繼續建立了。
哪怕秦陽離開,封閉海眼,這種微妙的聯繫,還是會因為亡者之界、先天蟲殼、十方界、大荒等作用,繼續維持著那種微妙的聯繫。
打開鬼門關,進入亡者之界,入夢之界,秦陽看著復刻十方界。
其內,牧師已經是強弩之末。
可是十方帝尊跟酆都大帝,在牧道鞭劃出的空間裡的交鋒,還在繼續。
秦陽看到,酆都大帝已經走到了盡頭,他敗相已現,以他的狀態,落敗便是身死道消。
秦陽大概看了看,一步跨入其中。
明明是從夢之界邁入到了復刻十方界,可是他這一步,卻直接出現在了戰場,憑空出現在牧師身旁。
蒼老枯瘦的牧師,嚇了一條,耷拉下來的眼皮都睜開了。
他驚疑不定的看著秦陽,他都不知道秦陽到底是怎麼出現的。
秦陽對著他揖手一禮。
「見過前輩,有勞前輩了。」
牧師忽然一笑,也不問秦陽是怎麼出現的,他點了點頭。
「我現在確信了,你就是我們要等的那個人,雖然遲了點。」
「花費這麼大的代價,把希望賭在我身上,值得麼?說真的,我自己都不確定,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確定的。」
牧師搖了搖頭。
「我們也不確定。」
他佝僂著腰身,長嘆一聲。
「因為那終歸是希望,只要是希望,我們就一定要把握住,最終的結果如何,誰都不知道。
一個時代一個時代的抗爭,讓我們清晰的明白一個問題,天帝終歸是天帝,與世同存,哪怕一個時代過去,下一個時代來臨,他們依然還是當時的天帝。
可是我等人族,力量卻在一個時代、一個時代的交替之中,逐漸減弱,這一次,若是失敗,就沒有下一次了。」
秦陽點了點頭。
他知道,這是力量降級的事,上上一個,可能更久遠的時代,天尊的時代,單純的力量,天帝都未必是對手。
到了上古,天帝便已經站在天花板。
那是因為人族的天花板降低了。
到了這個時代,封號道君便是極限,新的封師者,已經基本不可能出現了。
這次若是敗了,等到下一個時代,可能人族連封號道君都不可能出現。
哪怕有可能還活著,基本上也跟被圈養的豬玀沒什麼區別了。
力量層次一步一步降低,偏偏人族是根本沒有辦法的,這是利用大勢,無法更改的局。
正常情況,天帝有足夠的時間,可以耗干人族最後一絲氣血。
牧師看著破碎的牧道鞭封閉的空間,自顧自的道。
「我快要死了,幸好府君的布局最終成功了,還有一個亡者之界,算是不算希望的最後的希望。
我會出現在亡者之界,有些話我想對你說,卻無法說出來,那會引起不必要的變數。
以你的聰慧,肯定能看明白真相,於不可能之中存在的可能。
言盡於此,我無法再說什麼了,更無法再給出任何引導提示。」
秦陽面色一凝,立刻想到了堪輿師。
那個傢伙,也是如此,看起來跟說話說一半,專門讓人猜一樣。
但秦陽明白,那的確是知道了一些事,也不能說出口,更不能讓秘密被第二個人知道,那會引來麻煩,很大的麻煩。
秦陽自己做過大推演,知道微小的變數,都可能會引來截然不同的結果,若是關鍵位置的變數,那這個可能,就會變成必然。
「我一直感覺你怪怪的,說不上來,無法言喻。」
牧師裝作沒聽見,任何變化都沒有。
秦陽立刻瞭然,他能猜,但牧師不能說,他猜到了,跟牧師便沒有關係了。
牧師這是在肯定他的判斷。
可也僅此而已了。
不等秦陽再說什麼,被破碎的牧道鞭封閉的空間,便驟然破碎。
酆都大帝的胸口,破開一個大洞,胸腔之內空空如也,五臟六腑皆已不在,他身上的死氣,也已經潰散的差不多了。
破碎的牧道鞭,所化的道韻,也在此刻,漸漸的消散。
十方帝尊龍行虎步,神情冷淡的看著牧師和秦陽,轉而看向酆都大帝。
「你生錯了時代,若是在上古之前,你有天尊、魔尊之資,可惜了。」
酆都大帝昂首挺胸,面帶笑容,一臉灑脫。
「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人族而已,生而為卒,不退半步,如今,我已經做完了我能做的事。
生死者,小事爾。」
話音落下,十方帝尊屈指一彈,酆都大帝瞬間化為齏粉,灰飛煙滅。
做完這些,十方帝尊看向秦陽。
秦陽攤了攤手。
「我秦有德一向信守約定,我只是來看看,替前輩送行,有問題嗎?」
十方帝尊搖了搖頭。
「自然可以。」
牧師已經油盡燈枯,回首拍了拍秦陽的肩膀。
「我去了,你自行保重,此界人族的責任,並不應該壓在你肩上,但我也只是希望,你能成功。」
話音落下,牧師閉上眼睛,身體化作齏粉,隨風飄散。
酆都大帝和牧師,一起入了亡者之界。
這是十方帝尊都沒辦法掌控的事。
他根本沒有在生者之界,將一個人徹底抹去,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