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覺到,那滴七重的一元重水,到底是怎麼來的。
這是上一任一元神祇凝聚出來的,最核心的那一滴一元重水。
能拿到這個東西的前提,便是上一任一元神祇隕落。
「你是……」別別子忍不住出聲問了一句。
「我是收屍人,我們的目的,只是神祇,而不是權柄。」
聽到這句話,別別子立刻明白了,他面色一肅,很是鄭重的揖手一禮。
「見過道友。」
「道友客氣了。」
「不知道友,此行冒險前來,可是有什麼需要我做的?」
「無需道友做什麼,只是想要道友給我一些天宮裡的情報,尤其是有關夕陽大神官和至曲大神官。」
秦陽當然沒想要別別子做什麼,別別子才是一個純粹的為了理想的人,他秦有德可沒這麼崇高的理想。
只不過大家的目的,正好是一樣的,那大家就是道友。
別別子驗證了一下身份,就沒什麼好隱瞞的了,事實上,他也不覺得如今的天宮,能下個套等著他往裡鑽。
他在天宮裡見過那些小神祇,比所有人都明白,如今的小神祇都是些什麼貨色。
只是一堆承載著權柄的容器,毫無自我,說他們還是活人,都有些勉強了。
他將自己知道的,最近天宮裡的情報,都說了一遍,然後留下一句,這次回去,再專門查查,下次來了再說。
簡短的交流之後,秦陽走出了一元重水,消失不見。
而別別子,也收起了一元重水,從海中飛出,直奔天宮而去。
他這次要做的事情,已經做完了,毀掉上古地府的那顆眼球。
身為還擁有自我的小神祇,實力還比一般的小神祇更強一點,天宮當然喜歡用他了。
別別子自己都清楚,天宮根本不是因為要他立功,也不是要他跟其他人徹底決裂。
天宮根本不在意這些,派他出來,只是因為好用而已。
別別子回到了天宮,去找小神祇療傷,再去給大神官匯報一下,順帶著,開始有意識的搜集對應的情報。
失去了靈感大神官,他身為神祇,想要搜集一些情報,的確沒什麼難度,天宮裡面已經有很多很多年,沒有這方面的防備心理了。
他們對靈感大神官的依賴,早就滲透到了所有事情里。
搜集到信息,別別子回到了一元宮,靜靜的等候著,等著下一次被派出去。
一晃大半個月過去,別別子再次出戰。
秦陽光明正大的在戰場上空等著收屍,找到機會之後,就去跟別別子聊幾句。
這一次,他得到了一個很重要的情報。
夕陽大神官,壽元快要耗盡了。
壽元對於神祇來說,已經失去了意義,但是有例外情況。
能化去別人壽元的夕陽大神官,自身最大的枷鎖,反而就是壽數。
他掌握的夕陽權柄,層次不高,自身壽數也在倒計時,如今能出現這種情報,就證明,輪轉率最高的夕陽權柄,可能又要換人了。
他能找到的,能用到的延壽寶物,應該都已經用過了。
所以,機會來了,引夕陽大神官出來的機會。
秦陽收完屍體,開始琢磨著,怎麼引才自然一點。
幾天之後,秦陽在找機會,找地方的時候,送一個強者的屍身回宗門,聽說了一件事。
最近群魔亂舞,出了一個喪心病狂的傢伙,到處挖墳掘墓,一個已經滅亡數萬年的門派,消失的祖地,都給這個傢伙挖出來了。
最氣人的是,這個狗東西在裡面轉了一圈之後,臨走的時候,反手就把祖地加固了一遍,到處都是亂七八糟的惡毒陣法,歹毒的禁制,無所不用其極。
因為這件事,氣壞的人可不是一個兩個。
秦陽聽了之後,不用想就知道,這人是誰了。
挖了人家的陵寢,進去轉一圈出來,順手再把人家的陵寢修一遍,整的固若金湯,善用各種歹毒的法門。
這要不是張正義,他都敢把自己的頭擰下來當球踢。
這還找什麼機會啊,現成的來了。
十幾日之後,秦陽來到一座內陸大湖邊,這邊剛來的消息,說是那個喪心病狂的傢伙,又挖出來一個消失的遺蹟,正在重新修墳的時候,被人發現了。
秦陽看了半晌熱鬧,等了半天,也沒發現張正義這次套了個什麼馬甲,硬是沒找到。
他轉身離開,在附近的坊市里喝茶的時候,就見一個一襲黑色勁裝,很是英姿颯爽的女修,自顧自的坐在了他對面,端起他的酒壺,自斟自飲了一杯。
秦陽微微蹙眉,抬頭看了一眼對方。
兩人對視到一起,幾個呼吸之後,才見那女修落落大方,呲牙一笑。
瞬間,秦陽恍如被雷劈了一樣,神情一陣恍惚。
夭壽啊,難怪他這次硬是沒認出來,哪個才是張正義馬甲。
現在張正義坐在他對面,他都沒認出來!
「師兄,你找我?」
秦陽端起酒杯,趕緊壓壓驚。
有一說一,張師弟的天賦絕對是點錯方向了。
陣道天賦極高,可惜這個天賦成了考古天賦的附庸,偽裝天賦極高,從修行之初,最擅長的就是偽裝。
現在偽裝能力,已經進化到他都看不出來的地步。
考古、偽裝、跑路,這三樣,秦陽已經是自愧不如了,哪怕他的境界,他的實力,比張正義高了倆大境界。
「恩,找你有點事。」
起身離開小城,張正義轉了一下,帶著點雞賊,眉開眼笑的炫耀。
「我聽說了收屍人的是,我就知道一定是師兄你,這不,聽說你來了,我就知道你找我有事。
怎麼樣?這次沒認出來我吧?」
「這次真沒認出來,可以。」秦陽稱讚了一聲,忍住了掐死他的衝動。
「要我幹什麼?師兄你儘管說。」張正義有點飄,這麼多年了,無論怎麼偽裝,都是次次被秦陽看穿,現在終於揚眉吐氣一次。
「我聽說你最近在幹的事,你有沒有找到什麼沒被發現的遺蹟,裡面的環境,比較危險,更重要的是,可能可以催生出奇異果。」
「危險的倒是有,能長出奇異果的沒有。」
「我是說,可能!可能懂麼?就是那裡若是長出奇異果,別人卻不會懷疑,也不會覺得完全不可能。